泓德基金：“一哥”邬传雁谢幕
人事更替事件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公募圈职业竞争的残酷性，以及价值投资者面临的困境。易强/文邬传雁终究还是退位。2021年8月底“限制交易事件”发生后，事件主角之一的泓德基金“一哥”邬传雁基金经理生涯会发生何种改变一直是业界关注的话题。2月21日，泓德基金公告称，邬传雁已于当日卸任在管全部五只权益类基金的基金经理一职，同时卸任公司副总经理的职务。根据东方财富Choice数据，卸任之前，邬传雁在管规模197亿元，占到泓德基金公募规模（670亿元）的三成，在公司内部排在首位，其服务的基金持有人户数则达到88万户（2022年中报数据）。按照公告的说法，邬传雁的离任是“因工作安排”。至于此“工作安排”是来自公司方面，还是其个人规划，则并未公开。作为公司元老之一，邬传雁自2015年5月公司发行第一只基金时即是投委会成员之一，且排名一度仅次于实控人、法人代表王德晓，直至2021年8月间——“限制交易事件”发生前不久——始从投委会出局。邬传雁的退位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公募圈职业竞争的残酷性，以及一些价值投资者面临的困境。长期业绩中上根据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截至2022年底，邬传雁管理的公募基金有五只，即泓德丰润、泓德卓远、泓德臻远、泓德远见及泓德致远，规模依次是85.37亿元、37.32亿元、34.44亿元、21.67亿元和18.61亿元，合计197.40亿元，占到同期泓德基金公募基金管理规模（670亿元）的29.40%、权益类基金规模（限股票型及混合型两类）的34.08%。同期泓德基金管理的股票型及混合型基金规模分别是17亿元和562亿元，合计579亿元，在基金公司中排在第28位。持有人户数方面，截至2022年上半年末，邬传雁管理的上述五只基金持有人户数分别合计88.23万户，占到同期泓德基金服务的基金持有人总户数（334.24万户）的26.40%。从上述五只基金近期业绩表现来看，上述人事变动并未导致基金净值产生异常波动。近期回撤方面，上述五只基金年内最大回撤在-5.26%至-1.82%，发生最大回撤的时间是2023年1月20日至2月17日，同期市场上发生这种幅度回撤的同类基金不在少数。就泓德基金而言，公司旗下其余21只权益类基金（不含2023年1月中旬成立的一只）年内最大回撤在-9.60%至-1.23%，发生最大回撤的时间亦在1月20日至2月17日。若对历史业绩进行一番梳理，投资者将会得出一个初步结论，即如果业绩是导致邬传雁卸任的原因之一，那么其考核标准可能不是基于五年期以上业绩，而是基于三年期以内的业绩。在邬传雁管理的五只基金中，有两只成立年限超过五年，即泓德远见和泓德致远，其自2018年初至2022年底五年间收益率分别为89.58%和74.82%，区间年化收益率分别达到13.64%和11.82%，与公司同事管理的同类基金相比处于中游水平。同期秦毅管理的泓德泓华年化收益率为20.17%，另一位同事管理的一只产品则只有8.96%。不过，在全市场同类基金中（二级分类，下同），邬传雁管理的上述两只基金业绩分别可以排在前12.67%分位和17.46%分位，处于上流水平。短期业绩中下再看三年期业绩。泓德基金旗下成立时间在2020年以前的权益类基金有15只，其自2020年初至2022年底三年间（正好横跨三年疫情）年化收益率在6.77%至22.84%。同期邬传雁管理的三只基金年化收益率在6.77%至11.53%，在同事中位于偏下水平，业绩靠后的三只基金中有两只由邬传雁管理。在全市场同类基金中，邬传雁管理的三只基金同期排名在前30.06%分位至55.81%分位，居于中上水平。再看两年期业绩。公司旗下成立时间在2021年以前的权益类基金有20只，其自2021年初至2022年底两年间年化收益率在-19.42%至-0.46%，其中邬传雁管理的五只基金区间年化收益率在-19.42%至-5.81%，在公司同事中位于偏下水平，同期业绩靠后的三只基金全部由邬传雁管理。在全市场同类基金中，邬传雁管理的五只基金同期排名在95.95%分位至58.26%分位，亦属于偏下水平。与过去三年业绩下滑对应的是邬传雁管理的五只基金同期发生了大幅回撤。其中，泓德卓远、泓德臻远、泓德丰润等三只基金的最大回撤幅度都在-47%以上，也是泓德基金旗下所有基金中同期回撤幅度最大的三只基金。同期泓德远见、泓德致远的最大回撤幅度分别是-36.73%和-23.64%，发生最大幅度回撤的时期是2021年2月至2022年4月。不和谐事件回顾邬传雁与泓德基金的合作关系，2021年8月30日发生的“限制交易事件”不得不提。当日，邬传雁在一个内部交流圈质问公司第一大股东、法定代表人兼总经理王德晓，以及公司督察长李晓春等人：“刚得知公司关闭了我在泓德卓远的交易决策权限我很震惊！为什么？没有交易决策权限，请问我还是基金经理吗？卓远增聘基金经理，不需要和原有的基金经理讨论吗？共管还是换人，我没有知情权吗？若是共管，为什么是我被拿掉了交易权限？这样瞒天过海，置持有人利益于何地？”上述言论被有心人截屏并上传公网之后，迅速引爆舆论。次日，泓德基金发布紧急声明确认，增聘基金经理的原因是因为“今年以来，泓德卓远混合基金的业绩确实未给投资人带来良好体验，公司倍感压力”。次日（9月1日），邬传雁在投资者交流会上表示，交易决策权限已经拿回，但其与另一位基金经理共管泓德卓远亦成事实。邬传雁的上述质问在某种程度上揭示了其与管理层之间彼时存在某种不和谐。仅从业绩来看，当时的泓德卓远确实表现不佳。这只基金成立于2020年12月22日。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显示，其自成立日至次年8月30日的收益率为-14.81%，在公司旗下所有基金同期表现中排在最后一位，在全市场同类基金中排在99.15%分位，即落后于99%以上的同类基金；同期业绩基准收益率为0.48%。如果业绩表现不佳是导致发生“限制交易事件”的唯一原因，那么，在泓德基金的业绩考核标准中，短期业绩无疑亦是一个重要因素。规模增速滞后从其后五个季度（2021年四季度至2022年四季度）持仓情况来看，邬传雁似乎并未因为上述事件而大幅调整自己的投资策略。此前重仓的恒瑞医药、腾讯控股、隆基绿能、广联达、光线传媒、视源股份等股票，其后也一直在其十大重仓股名单之上。为数不多的变化之一是，此前罕有重仓的地产龙头万科A（以及港股万科企业）从2021年四季度开始频繁进入十大重仓股名单。作为公募基金长期普遍重仓持有的标的，上述股票符合价值投资的基本标准。但是，在随后一年，它们的表现有些萎靡。于是，尽管邬传雁所管五只基金2022年业绩在全市场同类基金居于中游水平（同类排名位于前35.17%分位至66.27%分位），并未掉队，但终究未能逆转之前发生的大幅回撤。其结果是管理规模的下降。根据东方财富Choice数据，2022年年底泓德基金旗下权益类基金份额规模较2021年三季度末减少61.30亿份，降幅为10.37%，其中邬传雁管理的五只基金份额规模减少32.72亿份，占比53.38%。同期全市场权益类基金份额规模份额由55032亿份增至59067亿元，增长了7.33%。也就是说，在过去几个季度，泓德基金权益类基金的发展大幅滞后于整个市场的增速。作为公司旗下在管规模“一哥”的邬传雁，无疑会被认为需要承担相应责任。工商资料显示，泓德基金成立于2015年3月，公司法人代表、董事总经理王德晓持有25.92%的股份，阳光资产管理股份公司、泓德基金（西藏）企业管理公司、珠海市基业长青投资中心（有限合伙）、江苏岛村实业发展公司、南京民生租赁股份公司及上海捷朔信息技术公司的持股比例分别为20.98%、20%、11.26%、9.38%、9.38%和3.10%。王德晓同时持有泓德基金（西藏）企业管理公司99%的股份。作为公司元老之一，邬传雁未持有公司股份，其赖以成名的基金是管理的第一只基金即泓德远见，自2016年初至2020年底年化回报率达到22.65%，在同类基金中排在前2.95%分位，跑赢九成以上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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